> 江行风走近萧品言身侧,拍了他的肩,淡淡地对着他说道:「萧尚书,三日後,提头来见。」
萧品言看着江行风,连衣袍都抖动着,良久才艰难地说:「太,微臣是为你好。」
「是吗?我劝你还是快快去追安国公,交待一下後事吧。」江行风勾起了一个残忍的微笑,说罢,跨步离去,只留下萧品言腿软跪坐在御书房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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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太殿下。请留步。」正当江行风快步走过香径时,突然有人唤住了他。
江行风回头,见是秦明月,停下脚步。
「秦相有何要事?」江行风淡问,心里揣度秦相要对他说些什麽?说服自己行歌忠贞不二,还是打探消息?
「关於太妃,太殿下打算如何查证贞洁一事?」秦明月面色平静地问。
「秦相是怕太妃拖累秦家吗?」江行风暗叹,是为了秦家而来吧。
「不。功名富贵於我如浮云。只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不知太殿下要如何证明行歌清白。」秦明月叹了口气。
「秦相相信自己女儿清白?」江行风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父亲就是父亲,不管怎样都会护着自己的女儿。
「一女不侍二夫。行歌个性贞烈、脾气倔强,自尊心甚高。一旦喜欢上一个人,便不会变心。」秦明月说得直白。
他了解女儿个性尤其是大婚那日见到行歌与江行风的眼神缱绻。含娴殿一事,更证明行歌真的喜欢江行风,不然不会如此激烈。
「秦相可是压上了秦家做赌注了?」江行风表情淡然。想起那张羞怯小脸凝望着他,对他说,不许自己背叛她。那便不许她背叛自己。
「是。」秦明月语气坚定,直视江行风双眸。
「那便准备清君侧吧。」江行风淡笑,意有所指。
「臣已准备妥当。」秦明月对江行风拱手垂眸。江行风听见他这一声"臣",就明白了。
「秦相,真不能得罪你是吧?」两人并肩而行一段路,江行风忽而问了这麽一句话。
「微臣只是爱女心切。」秦明月浅笑。这句话,也隐隐地威胁着江行风,要江行风好好对待自己的女儿。
「若太妃真的不贞,你会怎做?」江行风又问,试探着秦明月。真不晓得秦明月哪来的自信。
「殿下知道怎麽做。」秦明月回答的迂回。
「秦相真是老狐狸。」江行风大笑。
没错,就算行歌不贞,他也不会在此时发作。他不会让外人有落井下石的机会。即便必须隐瞒不贞的事实,倒黑为白,都是必要的作为。不过,与他为敌者,只有死路一条。他要趁这次机会掐死那些人。
秦明月是个聪明人,很清楚对太来说事情优先次序。行歌贞洁与否,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巩固自己太之位,先保全自己,才有余力追究其他的事。
所以现在行歌安全无虞,太必会力保行歌。
而秦家最好是效忠太,不然只余下毁灭的下场。
这就是帝王之家。
这就是皇家的作派。
只是,江行风内心还是期盼行歌是属於自己一个人的,谁也不许碰。
「但愿殿下不负行歌真心。」秦明月淡淡说道。
「如果她对我真心,我自然不负她。」江行风回覆了秦明月。真不懂秦明月为何如此肯定行歌对自己一心一意?父亲的直觉,还是爱女心切多美言?
「老爷!」接近养心殿时,一个身影匆忙窜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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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书房,楚魏帝拍桌怒喝。
「荒唐!荒唐!在朝堂之上一个比一个放肆!不把朕放在眼里?!」楚魏帝瞪视跪伏在跟前的众人。
「这时候怎一句话都不说了,刚刚不是很会说!?」楚魏帝看众人噤声又怒骂一句。
「萧品言,你话给朕讲清楚!什么太妃私通!?若有半句捏造,朕诛你族!」看众人不说话,楚魏帝喝道。
「皇…皇上!微臣一片赤胆忠心啊!白绸未落红是局传出的话,私通那话是大皇自己透露的,并非微臣捏造啊!微臣直谏是为了楚魏啊。」萧品言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,没想到这事惹得楚魏帝大怒,要杀的居然是自己,而非太妃与大皇。
「说什么浑话!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太妃私通!可别赖给我!」江行契听萧品言死咬自己私通,大怒捉住了萧品言,抡紧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。
「大胆!敢在朕面前放肆!」楚魏帝见状大喝。「契王是想气死朕吗?」
「儿臣不敢,儿臣不敢啊!实在是被萧品言这老贼栽赃的百口莫辩啊。父皇请明察秋毫啊!」江行契赶紧放下拳头,跪爬至楚魏帝身边,抱住楚魏帝的大腿不放。
「放手!哼!你以为朕都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吗!?荒淫无道,贪恋美色,不成大事!」楚魏帝冷哼,踢开江行契。
「父皇,父皇啊,儿臣即便好色,也绝不敢违逆人伦啊。萧品言妖言惑众,请父皇严惩啊!」江行契不死心,又抱住了楚魏帝的大腿。
「萧尚书,事关太妃名誉,还请您说明清楚,是你亲耳听见?还是听人转述?若是以讹传讹,毁皇族女眷清誉,这罪可不轻。依朝律论处,免其职,亲族流放北疆为奴。至今尚未有人犯过。如今萧尚书要当领头羊吗?」此时秦明月开口了,语调还是如此平淡,但却冷厉非常。
「秦相是太妃生父,自然维护自家女儿。」安国公也开口了,语气颇有些嘲讽。没想到秦明月拿朝廷律例来压萧家。当他萧家都没人了。他也是听过大皇酒后吐真言的传闻,大皇怎可能认。
「请皇上作证,微臣从政十余年,可有图利亲族、卖官结党之劣迹?可有包庇亲族犯罪,可有夺人妻女,以下犯上的行径?」秦相抬眸望向楚魏帝,一字一句说的冷淡却又让跟前安国公、萧品言、大皇心头一跳。
这些丑事他们可没少做,秦相在这时候提出这些话可是握住了什么把柄,想要整治谁?每一条轻则削减爵位、重则可让他们抄家灭族啊。
楚魏帝听了秦相这番话,自然明白秦相指涉什么,他早想整治萧家了,就看萧家是不是这么不长眼净往刀口搁上脖来。
「秦相操守廉正,举世皆知。至于你说的那些劣迹,朕很有兴趣,待这件事说完,给朕好好查!」楚魏帝冷笑睨着众人。
「承蒙皇上信任,还请萧尚书直言,到底听到什么,有什么证据让你坚认大皇与太妃私通?」秦明月对楚魏帝微微一笑,转头望向萧品言。那笑啊,就如同一把抹了蜜的剑,叫人毛骨悚然。
江行风看着秦明月一字一句进逼萧家,对这位岳丈才有几分善意。没想到秦相护女如此啊。不惜翻出所有台面下肮脏事?可是为何他那么确定自己的女儿是清白的?连自己都不甚确定了…那日寿宴他赶到回廊时,行歌的手的确是被江行契握着,江行契那双脏手抚着行歌的背,她被江行契轻薄显而易见,但程度到哪?江行契连晴歌都侮辱了,不是吗?想到此,握紧双拳,只觉得内心疼痛,怒火灼烧。早该杀了江行契吗?
「请皇上明察!…契王爷于腊月二十说宫婢没有行歌那双大奶儿来的白,摸起来够嫩,吃起来够香甜…这不是私通是什么?!微臣句句属实,绝对没有捏造任何一句话!只要找来宫婢对质,真相水落石出!」萧品言只觉得背脊一凉,只能硬着头皮紧咬不受宠的大皇江行契。
「啪!」江行风脸色铁青,跪在地上,硬生生地捏碎了原先系在腰上的翡翠玉佩,恶狠狠地抬起头瞪视着萧品言与江行契,满身杀气。
「太,收起你的脾气!」楚魏帝亦习武,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就快杀人了。萧品言那些话任谁都会想要血刃江行契吧。
「是。」江行风压抑自己的怒火,随即敛去一身暴戾之气。
萧品言吓得冷汗涔涔,他虽一介官,但本能也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就死了数百次。而秦明月看着江行风若有所思。
「契王,你可要辩解?」楚魏帝转而瞪视契王,他是自己第一个孩,抱在手里怕抱太紧,松手些又怕摔着,怎知十几年过去,原本聪明伶俐的孩竟会变成这个德性,让他恨铁不成钢!今日居然还惹出这等丑事,叫他怎么面对武百官,怎么面对泉之下的孙嫔!
「萧品言含血喷人!儿臣绝对没有这么说过!也绝对没有对太妃有任何非份之想!」江行契横了萧品言一眼,没想到自己殿里居然有萧品言细作。
他酒后胡言指的不是秦行歌,而是奉晴歌,但这事也不能认,都是逆伦常,楚魏帝怪罪下来就糟了。不管萧品言说什么,打死他也不认!
「契王爷!你敢做不敢当吗?!欺君可是杀头大罪!」萧品言没想到江行契这无赖居然当着皇上面前说谎,头皮发凉。
045 贞洁与否各有算计,於吾为敌死路一条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