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路西法,为什么我会遇见案例呢?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你脱线了。”
凌晨三点,台灯在稿纸上投下菱形光斑,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字数统计:786。玻璃杯里的枸杞已经泡得发白,像沉在水底的月亮残骸。窗外的写字楼还亮着零星灯火,每一盏都像一只不肯闭合的眼睛,凝视着这座城市的疲惫。
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,是老板的消息:34;明早九点项目评审,PPT再优化下。34;我盯着34;优化34;两个字笑出声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这个月第七次34;优化34;了,最初的方案像块被反复揉捏的橡皮泥,早已失去本来的形状。微信工作群的小红点还在闪烁,99+的未读消息像蚁群般蠕动,我突然想起五岁时蹲在乡下田埂上,看暴雨前搬家的蚂蚁,它们背负着比身体大两倍的碎屑,在泥泞里织成颤抖的黑线。
打开外卖软件时手指在颤抖,凌晨的配送费已经涨到28元。滑动屏幕的瞬间,突然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——黑眼圈像烟熏妆,眼下的细纹能夹住蚊子,头发油腻得粘成一缕缕。上周去理发店,Tony老师说我头顶有块硬币大的斑秃,我笑着说34;是聪明绝顶34;,回家后却对着镜子拔了半小时白头发。
地铁早高峰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我被挤在车门和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学生中间,他的书包棱角顶在我胃上,让我想起昨天体检时医生说的34;胃黏膜糜烂34;。车厢里飘着韭菜盒子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味,每个人都低着头刷手机,像被按着头的向日葵,脖颈处凸起的脊椎骨像串错位的算盘珠。
公司打卡机发出34;滴34;的声响时,我看了眼时间:8:59。工位上堆着半人高的文件,绿萝叶子上积着层灰,上个月它还开了朵小白花,现在花瓣蜷曲着像只风干的蝴蝶。刚坐下,前台小姑娘送来杯美式,34;姐,你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。34;我接过咖啡,杯壁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,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总说34;我还年轻34;的自己,那时能熬三个通宵改方案,现在爬三层楼梯都要喘五分钟。
深夜的急诊室永远亮如白昼。护士给我扎针时,我盯着输液管里上升的气泡,像极了这些年不断破灭的希望。上周母亲打电话说父亲住院了,我一边敲键盘一边说34;下周回去34;,结果拖到现在连个视频都没
路西法·430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