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萱……萱儿她……死的时候,我…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……!”她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巨大的恐惧,“那些人!是那些人来找我的!就在……就在萱儿没了消息……好几日后!”
她急促地喘着气,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:“他们告诉我……我闺女……我闺女萱儿死了,原因是喝了毒汤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要去找、去找郑家拼命!可他们拦住了我!”赵氏眼神空洞,回忆起那如同噩梦的开端:“他们说……事情被压下了,郑家……就是那个侯府嫁过去的夫人柳玉诗!是她!是她妒恨我闺女怀了郑寄礼的种!买通了丫鬟下的毒手!他们还……还说,侯府有权有势,我要是自己上门去闹,非但讨不到公道,怕是要把自己这条老命搭进去……兴许……兴许连家里那几个小的也……”
说到这里,赵氏浑身筛糠般抖动起来,目光惊恐地扫过外头被丫鬟抱着的孩子,声音陡然尖利:“我……我怕啊!我真怕他们说的都是真的!我、我还有三个孩子要活命……”
她声音又陡然低下去,充满了难以启齿的羞愧:“然后、然后他们就给了我银子……厚厚的一沓银票!说是定金……”赵氏比划着,仿佛那银票还在眼前晃,“还说只要我按他们说的做,闹到大理寺去,一口咬死就是柳玉诗买凶杀人,把那春桃的事、药渣子的事……都安在她头上……”
赵氏的声音越来越干涩,眼神躲闪:“他们给我写了状子,教我说什么、怎么说……还替我找了这两个‘族兄……”她瑟缩了一下,仿佛那两具被拖走的尸体犹在眼前。
“他们跟我说这案子一结,我还能拿一大笔银钱!比定金多得多!足够我们全家老小,安安稳稳到江南去……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置办田地房产,好好过下半辈子……”
“他们还说……”赵氏的声音低若蚊蚋,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破灭的绝望:“只要我……咬死了侯府……侯府为了平息众怒,为了侯府的名声,最后也必定会乖乖赔给我一大笔银子……横竖、横竖都是我的!都是我们赵家的!”
她猛地抬头,涕泪横流,嘶哑地对着刘风青哭喊:“大人!青天大老爷!我鬼迷心窍了啊!我、我是怕侯府报复我们孤儿寡母!我是贪了那银子!我也想着萱儿没了,总得给她弟弟妹妹留条活路啊!”
“可我……可我真的不知道萱儿是怎么死的!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啊!那些人,他们说啥我就信啥了。我没想到、真的没想到他们要杀人!”
赵氏猛地扑倒在地,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,“嘭嘭”作响,哭嚎声撕心裂肺:“萱儿……我的萱儿……娘没用!娘不是人!娘糊涂啊……是娘害了你也害了你弟弟妹妹的前程啊……我……我就该下去陪你啊……”
阴暗潮湿的地牢里,只剩下妇人肝肠寸断的悲号,以及文吏笔下沙沙的、飞快书写的记录声。
刘风青面色如铁,盯着痛哭流涕的赵氏,眉心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。
虽早有预料,但赵氏的供词,清晰勾勒出了一条更深的、更致命的阴谋轨迹——有人借赵萱之死,拿捏了赵氏的软弱与贪欲,精心设计,步步紧逼,目标直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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