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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一章 忙碌的生活也在想你[1/2页]

一生走到老 邢成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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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邢成义刚把辽参盛进青瓷碗,撒上煸香的瑶柱碎,小张就凑过来:“师傅,您看这‘乌龙卧雪的造型成不?”碗里的辽参弯着身子,像条墨色的龙,卧在乳白的鲍汁里,旁边点缀的芦笋尖透着嫩青,倒真有几分雪后初晴的意思。
     邢成义用勺背轻轻推了推辽参的尾部:“让它再蜷点,像刚从海里探出头的样子。”他说话时,指尖还沾着点鲍汁,在围裙上蹭了蹭,“食客吃贵菜,不光吃滋味,还吃个念想。咱把菜摆得活泛点,他们看着就舒坦。”
     正说着,后厨的传菜铃响了,是102包间的燕窝好了。邢成义擦了擦手,亲自端着瓷盅过去。包间里暖气足,客人正聊着天,见他进来,都停了话头。“您点的‘燕盏浮雪。”他把盅子放在桌上,揭开盖子的瞬间,一缕淡淡的甜香飘出来,燕盏在汤里轻轻晃,冰糖碎像星星落在上面。
     “听说这燕窝是邢师傅亲手炖的?”主位上的客人笑着问,“上次在这儿吃的鲍鱼,那鲍汁裹得叫一个匀,听说是您的手艺。”邢成义的耳尖有点热,憨声说:“都是按老方子来的,食材好,味儿就差不了。”
     客人舀了一勺燕窝,放在嘴里品了品,点头赞道:“不腥不腻,胶感正好,比我在南边吃的还合口。”邢成义没接话,只是站在旁边,看着客人用小勺慢慢舀着,忽然想起王红梅喝豆浆时,也是这样小口小口地抿,嘴角沾着点糖霜,像沾了层月光。
     回到后厨,夏小汐正对着订单皱眉:“佛跳墙的坛子不够了,得用砂锅分盛。”邢成义往备料区看了眼,泡发好的鱼翅、花胶、干贝码得整整齐齐,都是凌晨就开始煨的。“砂锅也行,就是得在底上垫片粽叶,防粘,还能添点清香。”他说着,拿起一片干粽叶,用温水泡软了,往砂锅里铺的时候,手指在粽叶的纹路里轻轻摩挲——这叶子和老家包粽子的粽叶像得很,小时候娘总说,粽叶得选老的,才禁得住火煮,就像过日子,得有点韧劲。
     小张在旁边往砂锅里码食材,鱼翅铺在最底下,花胶搭在上面,干贝撒成一圈,最后把煨了整夜的老鸡汤倒进去,汤面刚没过食材,像给它们盖了层金被子。“师傅,这佛跳墙得炖多久?”小张盯着砂锅,眼里满是期待。
     “大火烧开,转小火煨一个时辰。”邢成义把砂锅盖盖严,“火不能急,得让食材慢慢把味儿吐出来,再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就像……”他顿了顿,想起王红梅往他裤腿上缝补丁时,那碎花布和军绿布慢慢在针线里融成一体的样子,“就像俩人过日子,得慢慢熬,才出滋味。”
     砂锅在灶上“咕嘟”响着,邢成义靠在操作台边,摸了摸兜里的粉笔头——早上忘了给王红梅,现在被体温焐得温热。他忽然想,等晚上下了班,得去中店那边转转,哪怕就看她一眼,看她给客人端盘子时,围裙带子在身后打个结的样子,心里也能像佛跳墙的汤似的,暖烘烘的,稠得化不开。
     灶上的鲍汁还在小火煨着,泛起细密的泡沫,像揉皱的金箔。邢成义趁着收汁的空当,往窗台边退了两步。窗玻璃上凝着层薄油膜,映出他白大褂的影子,袖口磨出的毛边在风里轻轻晃。他对着玻璃哈了口气,用指腹擦出块透亮的地方,目光越过后厨的油烟,往中店的方向望——其实啥也看不见,只有灰蒙蒙的天,可脑子里却清清楚楚浮出王红梅的样子。
     他想起昨晚在地下室,她仰头看他时,睫毛上沾的碎光。路灯的光斜斜打过来,把她的睫毛照得像两把小扇子,扇一下,他心里就痒一下。那时候她问“今晚住哪里”,声音软乎乎的,像刚蒸好的奶黄包,他捏着羽绒服兜的手都在冒汗,生怕自己说快了,把这声软乎乎的问话惊跑了。
     指尖无意识地在窗台上划着,划出个歪歪扭扭的小圈。他记得她的酒窝,在嘴角右边,笑起来时会盛点光,像面案上没擦干净的糖霜。昨天给她递玫瑰酥时,她咬了一小口,酒窝就陷下去了,他差点忘了自己要说啥,只盯着那点甜意在她脸上漾开。还有她的手,被他裹在羽绒服兜里时,小小的,凉凉的,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薄茧,像春天的雨丝落在干渴的面案上,酥酥的,又有点麻。他当时就想,这双手该用来捏玫瑰酥,该用来数账本,咋能让它冻着?
     砂锅突然“咔嗒”响了一声,是煨佛跳墙的粽叶被热气顶得翘了边。邢成义回过神,赶紧走过去,用长柄勺把粽叶按下去。汤面上的花胶正慢慢舒展,像朵被泡开的花,他忽然觉得,王红梅的手跟这花胶有点像,看着软,却有韧劲——上次在素味斋,她蹲在地上捡碎掉的玫瑰酥,手指被瓷盘划了道小口子,也没吭声,只是用围裙擦了擦,继续捏剩下的面团,那时候她的手背上,还沾着点没揉开的面粉,像撒了层雪。
     “邢师傅,鲍汁收好了!”小张的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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