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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,招待张三和哈桑。咸菜泛着油亮的紫,嚼起来脆嫩带点苦,张三说:“这苦味是好东西,败火,” 他给王老实讲耐盐禾的好处,“这谷子耐碱,一亩能收一石多,磨出的面比糙米细,” 王老实边听边给张三添酒,碗里的米酒冒着热气,混着雨丝的潮气,喝下去浑身暖和。
     泗州的李四在油灯下写《播种日志》,桑皮纸上画着野慈姑的播种示意图:“今日播种种块八百斤,行距一尺五,株距一尺,成活率预计八成五,” 旁边记着天气:“晨雨,午后转大,傍晚渐歇,土壤湿度七成,温度十五度”。他想起陈老汉的话,特意在末尾加了句:“明日若晴,需检查圩埂是否漏水”。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,圩埂上的芦苇杆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在守护着泥里的种子。
     黎明的雨停了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濠州的播种地笼罩在薄雾中,张三掀开稻草层,惊喜地发现有几粒耐盐禾种子已吸足水分,种皮裂开了细缝。“出芽了!” 他叫醒还在打盹的狗剩,“你看这胚根,都冒尖了!” 狗剩揉着眼睛凑过来,果然看到白色的小芽顶破种皮,像害羞的小虫探出头,他赶紧跑去告诉王老实,声音在晨雾中传出老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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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泗州的沼泽地也有了动静,野慈姑的芽眼处冒出淡紫的嫩芽,顶破湿润的泥土。李四用竹片小心地拨开泥土,嫩芽的顶端带着晶莹的露珠,他用尺子量了量,已有半寸长。“这芽长得精神,” 他对村民们说,“比在楚州育苗时还壮,” 村民们围着看,有人忍不住伸手想摸,被李四拦住:“别碰,嫩芽嫩得很,一碰就伤。”
     上午的阳光驱散了薄雾,照得田野暖洋洋的。濠州的农人们趁着晴好,给耐盐禾的播种带补撒稻草,张三教他们把草铺成 “人” 字形:“这样雨水能顺着草缝流进沟里,” 他检查排水沟,发现有些地方被泥土堵住,赶紧让人疏通,“这沟是苗的命根子,堵不得,” 疏通后的沟里,水流畅通,映着阳光像条闪光的带子。
     泗州的村民在李四的指导下给野慈姑追肥,用的是腐熟的塘泥,每株旁边放一小团。“这泥肥要‘离根一寸,” 李四用手比划着,“太近烧根,太远没用,” 塘泥里混着碎水草,散发着淡淡的腥气,“这腥气招蚯蚓,蚯蚓能松土,比锄头还管用,” 村民们笑着说:“原来种地还有这么多门道。”
     午后的阳光有些烈,张三让人给耐盐禾的幼苗搭 “遮阳棚”,用竹篾和茅草搭成,棚子不高,刚好遮住幼苗。“这棚要‘见光不见日,” 他调整茅草的疏密,“让散光照进来,强光会晒蔫小苗,” 棚下的幼苗果然舒展了许多,叶片不再卷曲,张三用手指碰了碰,叶片硬挺挺的,带着生气。
     傍晚的凉风带着湿气吹来,濠州和泗州的农人们都在田边插了 “稻草人”。张三扎的稻草人穿着旧蓑衣,手里举着彩色布条:“这能吓鸟,” 他让狗剩给稻草人绑上铃铛,“风一吹铃响,鸟更不敢来,” 泗州的李四则在稻草人身上涂了些桐油:“这油味能防虫,一举两得。”
     夜深了,张三和李四在驿馆相遇,交换着两州的播种情况。张三说濠州的耐盐禾出苗率已有七成,李四说泗州的野慈姑嫩芽长势良好。“按这势头,” 张三喝着米酒,“秋收时淮西就能吃上新粮了,” 李四点点头,从包里掏出《农政录》,借着油灯翻看:“明天要教他们识别杂草,别让草把苗给欺负了。”
     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刚播下种子的田野,虽然看不见,但两人都知道,泥土里正孕育着新的生命。耐盐禾的胚根在悄悄往下扎,野慈姑的嫩芽在努力往上长,它们不怕春雨,不怕盐碱,就像这些远道而来的农技师和勤劳的村民们,在这片土地上播撒着希望,等待着收获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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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8章 淮西雨播与新苗初萌[2/2页]